但若是把这么多年,婚前婚后的不可思议全部叠在一起,就有一个很清晰的箭头出现,
指向婚姻尽头。王真其实一直都有思想准备,自从赵力在美国纽约找到工作,稳定下来,
她几次三番提到要带小乖过来,赵力却以种种站不住脚的理由推三阻四,
王真就想到了原来人们说的,丈夫,丈夫,一丈之内才是夫,一丈之外只有狂呼。
王真从来就是小女人,希望普普通通的老公孩子和简单的生活,
在婆家和娘家都劝她为婚姻多做努力时,她其实已经打定主意,她要放赵力一马,让他自由,
既然他想飞,那就由他展翅。可和赵力说出自己真实想法,赵力却没有她预想的欣喜若狂,
反而陷入深深的沉默。过了不久,却着手开始安排王真母子来纽约的事情。王真晕头转向,
有些跟不上赵力的脚步,转而一想,从认识一开始,她就没有和赵力脚步协调过,
她也从没有打心底真正希望过离婚。这么多年来,岁月风霜,太多的改变,
但是她对赵力的感情却一如当年,始终是人生只若初相见。看赵力这样的反应,
王真有些喜上心头,就顺着杆子下。但是来美国后,赵力却猝不及防一闷棍袭来,
打得王真再次辨不清方向。人生地不熟的纽约,几百公里之外的老公,
还不如留在生活多年熟悉的多伦多。可是事已至此,也只有积极地谋寻出路。
找工作自食其力是必须的,万广明在国内时是王真姐姐工作医院的医生,来美国考了医生牌,
开诊所,做家庭医生。王真姐姐着急替妹妹寻出路,正好就找到万广明,
他介绍这么个工作机会,对当时的王真来说,真的是天使伸出来的救助之手,王真在加拿大,
学了个工资管理课程,在美国没有工卡的情况下,很难找到相应的工作。诊所十点开门,
王真一般送完小乖上学就过来,吸吸尘,搞搞卫生,整理一下病人档案。
今天的王真却没有做清洁的心情,她有些木然地煮上咖啡,耳边一直回响着徐雅的问题。
她来到洗手间,默默地注视着被时光侵蚀得厉害、憔悴的脸很久,暗暗地下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