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肥硕的老鼠从房顶的屋檐中窜下,滴溜溜的顺着牢房潮湿的甬道往下冲,没成想,
老鼠刚冲了一半,就被几只枯瘦的手抓住。和陈默关押在同一间牢房中的囚犯们欢呼雀跃,
撒丫子就围在一起,撕开血淋淋的老鼠腿就往嘴里塞。妈的,忍不住了。陈默干呕了一声,
只觉得肠胃里翻江倒海,可肠胃里空空如也,已经没什么能吐出来了。他扭过头,
不去看一群原始人撕咬老鼠的惨烈画面,这才勉强好过了一些。陈默,字子秋。
这是他现在的身份,除去多了一个子秋的表字之外,跟上辈子没什么不同。而他的身份,
则是应天府梧桐书院一个的普普通通书生。父亲是太常寺中的小小胥吏,谈不上品级,
家境只能算是殷实,其母早亡,没有兄弟姐妹,家中只有父子俩相依为命,
无论怎么看也算的上家世清白了。按理说,他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。放眼在历史中,
甚至连一朵小小浪花都算不上,无论怎么看也不可能和明代独有的特务机构,
锦衣卫的诏狱联系起来。可偏偏,陈默不仅要把牢底坐穿。而他估计,
再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推上断头台选择狗带,就是不知道再死上这么一次,
能不能让他再穿上一回。怕多半是不行的吧。刚穿越三天就要狗带,这种痛,家人们,
谁懂啊。陈默摇了摇头。他抿了抿嘴,靠在发霉的墙壁上微微喘息。而这时候,
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窜进鼻腔中,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。便见到几个狱卒大咧咧的走来,
哗啦啦就打开了牢房。几个缩在墙角正惨烈分食着老鼠的牢友们怪叫一声,
一窝蜂的就朝着狱卒冲过去,可他们还没到近前,就被为首的一个八字胡踹了一个跟斗。
“妈的,滚开些,别脏了老子的衣衫。”“你们这些个不要脑袋的夯货,
除了吃也派不上什么用场,一个个排好,否则的话,老子叫你们吃屎。
”八字胡骂骂咧咧了两句,哐当一声就丢出了几个豁牙的老碗,
然后一瓢一瓢的从身旁的木桶中舀出糙米来。牢友们挤做一团,忽然,一个牢友眼前一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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